不思远道

【瓶邪/黑苏】言传身教(中)

言传身教(中)


【下章瞎子出场】
【听说评论多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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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膝盖的疼痛从睡梦中唤醒。

福建夏季多雨,前两天刚下了一场,今天早上醒来又能听见雨水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雨村的湿气太重,其实不利于我养病,但过惯了这种悠闲日子,就不再想回到杭州面对那些琐事。我和胖子还有闷油瓶提过几次,可是行程还是一拖再拖。

我躺在床上平缓着呼吸,等适应了疼痛,就直起身子从床头柜拿出一瓶药油出来,抹在膝盖上。药油是闷油瓶专门给我配的,用了张家找来的药材,我回忆了一会张海客送药材时苦逼的脸。心里头畅快不少,甚至膝盖也没那么疼了。

药油很有效,可能里面还有安神的成分,我在药油的味道里昏昏欲睡。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来个回笼觉的时候,门开了。

有人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我闭着眼在那人怀里蹭了下,“膝盖疼。”

闷油瓶就默不作声地握住我的脚腕,从足底的穴位开始按摩。他的技术不知道比我好上多少,舒服得我直想呻吟两声,碍于吴小佛爷的面子又给忍了下去。我动了动脚,示意他换一边继续,闷油瓶就很贤惠地握住我另外一只脚腕继续给我按摩。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头发还有点潮湿,这是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我越看越觉得闷油瓶是怎么看怎么好看,目光从他的眉眼滑到肌肉上,他只穿了一件背心,此刻大大方方地让我视奸他。

他娘的,我感叹,怪不得有了美人后从此君王不早床啊。

我又在他腹肌上多瞅了两眼,最近锻炼少了,腹肌有退化的趋势,只能多看两眼我男人的解解馋。他很自觉地往我身边坐了点,我厚着脸皮摸上去。

摸着摸着气氛就不对了,我早晨本来就有点反应,就在我准备和闷油瓶探讨一下人生大事的时候,脑子突然一激灵。

“小哥,”我抓住他的手,“事办了没?”

他“啧”了一声,凑过来吻住我,我讨好地亲了亲他的下巴,闷语十级的我知道他这个时候有点不爽了。

“我就问问,哪能怀疑你啊,”我哄他,“小哥你办事当然没话说。”


我让闷油瓶办的事,和苏万有点关系。

被瞎子教了一段时间,我大概也摸清了他的处事方式。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他和闷油瓶这种老妖精都是共用一套思考套路,瞎子这人目的性极强,想要的东西会不惜代价去争取,不想要的东西如过眼云烟。一个两个都活出了境界,我知道瞎子喜欢解放前的糕点,喜欢瓷器,但他没有糕点吃,青椒炒饭也能吃的很开心。

苏万这个事吧,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归根结底是要看瞎子有没有把他这人划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块里。

于是我琢磨琢磨就整了一个法子,这办法是有点损,但对待黑瞎子这种人吧,就得用贱招。


晚饭的时候,瞎子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正在喝粥,晚饭胖子下厨做了羊肉饼。我米饭面食都爱吃,可胖子和闷油瓶是彻彻底底的北方胃,在吃了三天米饭后,胖子骂骂咧咧地去厨房做了一锅喷香的肉饼。胖子厨艺了得,咬一口饼,外皮酥脆,里面流出肉汁出来,面揉的很劲道,夹着切的碎碎的羊肉,大夏天吃的我一身汗。

手机的铃声环绕在饭桌周围旁,我看着苏万一哆嗦,差点就端不住碗。今天是我做的菜,于是我警告了一下苏万要是敢把菜盘子打翻,他就给我一直洗碗直到黑瞎子过来把他提溜出去。

我看小孩缩脖子不动了,和胖子对视一眼,然后把手机甩给了闷油瓶。

他接过手机,看了我一眼,就接通了电话。

“徒弟!”闷油瓶没开外放,瞎子太精了,耳朵又好,一开外放他准怀疑,“你师弟在你这么?”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有门,使了个眼色给闷油瓶,他点点头,开口道,“吴邪睡了。”

我点点头,对付瞎子这种人精,就得要闷油瓶这种老东西出马。

“不是吧,”瞎子电话那头说,“现在才六点半,我徒弟这个会不得搁你那里吃饭?”

闷油瓶没理会他,继续沉默,我和胖子隔着饭桌对视,没敢打敲敲话,此刻恨不得给闷油瓶鼓掌,对,这时他娘的就是心理战啊!小哥这他娘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果然,过了会瞎子就沉不住气了,开口道,“哑巴,和你打听个事。”

“说。”

“就是前两天,苏万和我说想出门看看,”瞎子顿了顿,语气严肃了点,“我看见他的定位消失了,最后定位在福建。”

这也是我拜托闷油瓶干的事之一,苏万这小孩不知道和谁学的这么事儿妈,出门还得在自己身上安个定位,直接发送到瞎子手机上去。我在问他有没有什么让瞎子间接知道他失踪了的方法,他给我从皮带扣里掏出一个定位器来。闷油瓶巡山的时候,我就让他随意往哪个偏僻的山沟沟里一丢。这两天大雨一下,准进水。

我看了看苏万的脸,小孩一张脸憋的通红,我心想瞎子这可是作了大死,这瞎话编的,拔屌无情啊。于是我一偏头,示意闷油瓶继续。

“你想让吴邪帮忙。”他说。

“对了,”瞎子在电话那边可能是点了只烟,声音有点含糊不清,“你看我现在一穷二白,不就只能指望一下徒弟的孝敬么?”

“不行,”闷油瓶淡淡道,“吴邪身体不好。”

瞎子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倒是没怀疑,又开口道,“我这边刚接了个重要的活,哑巴,帮我一回。”

我回忆了一下瞎子最近的身体状况,大概也知道他重要活是啥了。于是我对闷油瓶眨了眨眼,差不多了,该结束了。

“三天。”闷油瓶对电话说。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三天内都找不到苏万,那基本上就可以放弃了。

“唉,行,”瞎子答应了,我转头看了一眼苏万,小孩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三天就三天。”


瞎子这个电话很不及时。

等他和闷油瓶磨蹭完,羊肉饼都不脆了,我给苏万夹了一个,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让他别愣着赶紧吃。

小孩慢吞吞地吃着饼,显然食不知味,胖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我认为主要原因是他不愿意看见自己辛苦做的饼这么被糟蹋。

“唉,天下野花这么多,听胖爷一句劝,别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

苏万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我,“师兄,其实我都想好了。”

我喝些粥,问他,“你想好什么了?”

“如果师傅他三天后还没来找我,我就回去,说我掉山沟里了被村民捡上去养了两天伤,然后和师傅回去,找法子给他治眼睛,然后给他养老送终。”

我听着好笑,又问道,“如果他来了呢?”

苏万愣了愣,可能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于是他又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还是和他回去,给他养老送终。”

我知道两个养老送终的区别,大概在于一个作为我师弟,一个作为我师娘。我突然有点不忍心了,当年的三个小孩,苏万杨好黎簇,杨好黎簇都给我拉进了九门这个大泥滩,也只有苏万还保留几分我们初见的天真。

我现在看他,犹如十年前的瞎子看着我一腔孤勇地跟在闷油瓶身后。

“苏万,”我说,这个恶人终于还是得我来做了,“我知道你能为瞎子放弃很多,可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小孩有点茫然地看着我,我狠了狠心,加了把火。

“你别看瞎子现在这样生龙活虎的,你应该也多少猜到了,他的眼睛不行了,”我无视苏万苍白的脸色,继续说,“瞎子活到这个年纪,对很多已经看淡了,他不可能放弃治疗自己眼睛的希望的。那个斗很凶,很可能他就出不来了。”

“就算他出来了,”苏万还想说话,我截断了,“你想想,他还能活多久?你会看着自己变老变虚弱,而他不会,他会看着你从少年变成青年,最后死在他面前。”

“我知道。”苏万声音嘶哑。

我看着他的神情,有点明白了。苏万和我当年不一样,我当年不了解我的行为代表了什么,苏万这个小孩,其实特别聪明,他这人永远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被我绑架后他是最先适应的那一个。但他仍然选择了跟在瞎子身后。

这顿饭吃的气氛凝重,吃完后,苏万自觉跑去洗碗。这时雨停了,我拽着闷油瓶在院子里把凉椅支起来,支了一半他突然停下来看着我。我心说这是怎么了,我脸上粘饭粒还是咋。结果他突然凑过来亲了我一下,他情绪很少外露,我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其实没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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