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远道

【簇邪】墨脱异事 02

墨脱异事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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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脱是全中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地方。

每年的十一月到次年四月,这个时候大雪就会封山,夜里的温度能冻死人。公路上落了雪,又被冻成了冰,反复几次后路面邦硬,就连上了防滑链的车也很难平安开过。

这段时间里墨脱便与世隔绝。

吴邪计划的一部分也由此展开。



西藏这几年一直是文艺青年爱来的地方。

不过黎簇长这么大,先是被应试教育给套在了学校,然后又被吴邪坑进了沙漠,再加上他不靠谱的爹娘,他还从来没来过这里。

他之前的那套二手靴子已经湿透了,再穿下去容易生冻疮,吴邪就把那双放在炉子边上,给了黎簇一双自己的。吴邪比黎簇矮点,脚码自然也比黎簇小点,小一号的靴子紧紧地包裹着黎簇的脚,一会全身就暖和起来了。

他们从另外一条路下山,吴邪走在黎簇前面,一路上给黎簇介绍了一些西藏的葬丧习俗,用他的话说,就是为了防止黎簇一会给村民打出来。黎簇心里冷哼了一声,在吴邪后面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一个中指。

吴邪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转过脑袋,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黎簇吓得收手,差点把自己的中指给掰断。他在后面呲牙咧嘴地揉着手指,这里被汪家掰断过,之后虽然恢复了,骨头缝却时常会疼。吴邪在前面潇潇洒洒地走着,喇嘛袍也给他穿出了装逼的感觉,他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头上带着兜帽,上面落满了雪花。

这边的大雪再不同于江南地区的雪,雪花落下来足有碗口大小,吴邪像是拂开雪花一般往前走,黎簇跟在后面踏着吴邪已经踩实了的雪,他不用去思考应该往那里去,也不用担心会在哪里摔倒,他知道自己只用跟着吴邪就好了。喇嘛袍被山风吹得在空中舞动,吴邪的声音夹杂这雪花打着转来到黎簇耳边。看着吴邪的背影,黎簇此刻突然有了一个矫情的想法,这个想法在他肚里转了几转,然而他匮乏的词汇量却没法正确地表达出来。

他只想着,要是能和吴邪这样走一辈子路就好了。



吴邪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只有几十户的小村庄。

这种村庄坐落于深山之中,每家每户之间联系紧密。很可能你哥哥就是他二舅,你表姨就是他三姑。所以这种村子,往往非常排外。

黎簇突然就明白了吴邪一身喇嘛打扮的用意。西藏这边,无论是土葬水葬还是火葬,都要去喇嘛庙里请来喇嘛念经,时候往往还得去庙里做法事。吴邪只要不笑,板着脸站在那里,配上他现在清瘦的身躯,还真有那么一点高僧的意思在。

村长是个快七十了的老头,脸被山风吹得像干巴的橘子皮,上面有两坨很重的高原红。老头精神不错,这次就是他出面去庙里请吴邪下来念经的。

老头说话的口音很重,说起话来激动的时候会比起手势来。黎簇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但还是半猜半蒙出了整个故事。

这是个在黎簇看来非常离奇,甚至有点玄幻的故事。



老头叫洛桑,在这里当了快有二十年的村长。

他们这个村子由于地理位置不好,一直没法和外面通路。村里的人不多,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老年人带着孩子,平时也就上山摘摘药材什么,趁着大雪还没封山前出去卖点钱。

大概十天前,村里丢了个小孩。当时全村人都急坏了,墨脱的冬天,小孩在山上走失了倒是没什么被拐卖的可能性。毕竟一年到头这里连个生人都难以见到,可村子前面是雪山,后面是峡谷。冬天路一冻上,小孩要是滑到哪个山沟里去了,这不可能开玩笑。

洛桑也是这么想的,他一听到消息,就发动全村人去找。

可找了整整一个白天,还是没见到小孩的影子。倒是在一颗树上找到了小孩的围巾。当时小孩的奶奶就崩溃了,抱着围巾就是一顿哭,老太太七十多了非要上山找。可当时已经天黑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摸黑上山,一群人把老太太劝回去了。

第二天,洛桑组织村民继续上山去找那个孩子。其实当时他心里已经有数了,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在山上过了一夜,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可洛桑也和那孩子沾亲带故,他想,好歹得把尸体带回来。

奇怪的事就这么发生了。

第二天回来,洛桑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少的那个人叫丹增,这人是留在村子里的青壮年的一人。洛桑一开始以为这是有事耽误了,可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早上还没有见到丹增的影子。洛桑就意识到出事了。

于是他又组织人上山去找,可这次却找到那个小孩。准确地说,是找到小孩的尸体了。而丹增坐在小孩尸体旁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小孩肚子被剖开,里面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中,血把小孩身下一大片的雪地都染红了,村民找到他们的时候,丹增坐在血水冻成的冰上。表情扭曲,见到洛桑就跪下来大喊――“雪人!有雪人!”



雪人的存在一直是一个迷。

自从1848年在墨脱发现雪人后,一直有人想找出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可现有的证明,除了几张真假不明的照片,和一些已经被证明是伪证的皮毛以外,没有任何有效的证据。

这个故事咋一听起来逻辑严密,可黎簇有直觉哪里不对。他看了一眼,吴邪还是那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黎簇扭过头,紧盯着洛桑的背影,思考刚刚听见的那个故事。

他们被洛桑安排在了自己家里,屋子很大,除了洛桑以外只有一个小女孩,她是洛桑的孙女。

黎簇抱着套话的心态,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块巧克力。女孩警惕地看着他,黎簇冲她笑了一下,用自己最和善的语气说道:“小妹妹,吃不吃巧克力啊?”

女孩看了他一眼,低头走了过来,黎簇赶紧把巧克力放在手上递过去。结果人小女孩抓住巧克力,回头就跑,留黎簇一个人尴尬地瞪着自己掌心。

他半天才收回手,虚握了一下拳头。吴邪笑了一声,黎簇瞪回去,“妈的,小姑娘真没眼光,我当初在高中的时候那可是一星期换一个女朋友。”

“就你啊?”吴邪不屑得冷笑一声,“女孩子谈恋爱不看脸的?”

“吴邪你他妈――”黎簇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你他妈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就长的和个杀人犯似的,啊不,你就一犯罪分子,你还有脸说我,我看那小女孩就是被你吓跑的来着。”

吴邪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讲真黎簇还是有点怕吴邪的,可他又端着自己青少年宝贵的自尊心。明明说错了话还非不低头,一时间屋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端着茶缸子一缸接一缸的喝水。

黎簇看着现在的吴邪,就琢磨着当初他在汪家课程里看见的那个年轻吴邪的傻逼样。吴邪是怎么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的呢?黎簇明白,人一旦没人护着,可不就得自己护着自己。他之所以敢对着苏万嚷嚷,敢和吴邪甩脸子,不也就仗着这两人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只有对你有感情的人才能无限包容你的任性。

想通了这点,黎簇这不端着了。看着吴邪茶缸空了,狗腿地提起热水壶给他满上。

“你觉得洛桑说的故事有什么问题。”吴大爷开口了。

黎簇想了一下,说道:“有两个问题。”

吴邪“嗯”了一声,黎簇继续说道:“如果他找到小孩的时候,雪人已经走了,他为什么能保证这就是雪人干的?而如果雪人没有走,正常人看见野兽,在没有枪支的情况下,第一反应就是跑。他为什么会留在原地。”

“还有就是,”黎簇摸了摸鼻子,“我不太相信是雪人杀了那个小孩。”

本来黎簇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生长在国旗下,以前背的是马克思主义,可认识吴邪后,他已经对自己存在的世界产生了根本性的怀疑。雪人也许是一种人类从未发现,或者发现后就被隐藏起来的生物,就像是九头蛇柏一样。黎簇相信雪人的存在,可他不相信雪人会杀人。

假设山里真的存在一只雪人,那么这个小孩绝对不是它第一个杀的人。再加上时间太凑巧了,黎簇已经学会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是有心人的故意为之。

“长进不少,“看来让你来一趟是对了,”吴邪看着窗外呼啸的雪花,压低了声音,“人心是最脏的,这世上远比鬼神可怕的,只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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