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军组】原著向《秘密》01
01 Love is blind
法瑞尔在他16岁那年发现了自己与众不同之处。
法瑞尔在那一年曾懵懂地喜欢过一个男孩，一开始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那个男孩的感情。直到一天的下午，他和那个男孩单独相处的时候，在青春期荷尔蒙的作用下，他亲吻了那个男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金发。
那个男生被法瑞尔这一举动吓坏了，他诅咒法瑞尔，把最肮脏最恶毒的字眼用在法瑞尔身上。法瑞尔茫然无措地站在男孩面前，他试图去解释，可很快男孩的家人知道了他是一个同性恋的事实。“恶心的鸡奸者。”他们这么称呼他。法瑞尔看着那些平常对他亲切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冷，他不得不离开家乡，以防自己某一天被以“猥亵罪”逮捕。
随着年龄的增长，法瑞尔学会了隐瞒，学会了在酒吧里和姑娘们调情，学会了如何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这没多大事。”他安慰自己，没准哪天他就会死在德军的炮火下，或者被烧死在飞机残骸里――这样看来孤独终老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结局。
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除了这个。
“一个新兵？”法瑞尔靠在椅子上翻着资料，脆弱的纸张在他手中发出的响声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查理及时把资料从法瑞尔的手中救了下来。
“他是最好的那个，我保证，所以才调来和你搭档。”查理把资料小心地放好。
“你上次和我保证最好的那个新兵去哪了？”
“……”
“他现在是在哪儿？后勤处？”
“好吧好吧，”查理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给他一次机会，行不行？”
“你们把经过短暂训练的新兵送上飞机和把他们剥光了丢在坦克前有什么区别？”法瑞尔质问道，查理用双手捂住脸。
“这还让我们多损失了一架飞机……”法瑞尔的后半句话被敲门声堵进了喉咙。
“人都到了。”查理用嘴型说道。法瑞尔瞪了一眼自己的长官，走过去拉开门。
“长……长官，我是柯林斯。”门口的年轻人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他显然在法瑞尔的打量下有些紧张，不过还是认真地敬礼问好。
人总是会对美好的事物偏心，准确地说，上帝创造人类的时候就是偏心的。这不怪他自己，法瑞尔想，没有人能对着这小子的脸生气。
“我们试一次。”查理瞅着法瑞尔的脸色变化，笑眯眯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
“如果你这次不合格，直接收拾包袱回去重新学，柯……”法瑞尔沉默了一会，扭头看向柯林斯。
“柯林斯，长官。”柯林斯抿嘴露出一个笑容，向法瑞尔伸出手。
法瑞尔心里微微一动，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
“如果这小子还不行我一会请你去酒吧喝酒。”查理站在法瑞尔飞机的机翼上，隔着玻璃对法瑞尔喊。
法瑞尔透过玻璃望着另外一架飞机上的柯林斯，帽子遮住了他一头金发，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柯林斯的侧脸。他按部就班地检查各种仪表与身上的装备，察觉到法瑞尔的目光后，他向法瑞尔点头示意。
“如果他能行，”法瑞尔冲着查理喊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回荡着“我请你和那小子喝。”
这本来只是一次例行飞行，法瑞尔负责带队，队伍中除了柯林斯都是经验丰富的飞行员。
然而在返航的时候，他们一头扎进了浓密的阴云中，起飞的时候法瑞尔估计风速最多只有35英里，然而这个时候他们被大风吹离了会和点。
“……”法瑞尔尝试与地面联络，无线电断开了。
这下糟了，法瑞尔想，他有些担心柯林斯。在学校经过系统训练的飞行员往往满怀信心，但是当他们上了战场，发现战前所学无法用的时候。他们往往是最快死亡的那一波。
他重新接入中队的无线电，在糟糕的天气下中队之间的通讯还能使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保持飞行，”法瑞尔说，他的声音在无线电的传播中断断续续“风速变小后再确定方位。”
“收到。”柯林斯的声音听上去还算镇定，法瑞尔略微放心了些，这个小子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蠢得连累队友的那种。
强气流和阴云使得法瑞尔加倍小心地驾驶，机身剧烈地颤抖着，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分心来确认一下中队的人数是否缺少。
法瑞尔注意着油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漫无目的地飞行，燃油消耗地极快。法瑞尔紧皱眉头，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要在这种情况下迫降。
“降低高度，确定方位。”法瑞尔说道。
他自己率先穿透云层，整个中队跟着他俯冲下去，当中队穿过云层的时候。法瑞尔惊喜地发现他们在离基地不选的地方，燃油所剩不多，不过飞回基地是足够了。
此刻风速开始慢了下来，给他们减少了着陆的难度。
幸好这次带的人靠谱，法瑞尔此刻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现在每一架飞机每一位飞行员的离开都是基地巨大的损失。说道飞行员，法瑞尔想，那个学员做的不错。
可以说是出乎法瑞尔的意料，他本来已经做好接受由于新手的失误带来的一系列的后果。法瑞尔咧嘴笑了笑，他看来回去要负责付酒钱了，柯林斯看起来那么年轻，也不知道会不会喝酒。
不过这种事，法瑞尔愉悦地想着，他很愿意教教新兵。
法瑞尔第一个降落，他爬出飞机后和查理拥抱了一下，安慰了一下自己快要吓死的长官。随后他站在柯林斯的飞机下等他爬出来，柯林斯的动作出奇的慢。
“快点出来，不然晚饭剩给你的只有土豆了。”法瑞尔笑着调侃了一句。
柯林斯慢悠悠地爬出来，他面色苍白，跳下机翼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一跤。法瑞尔扶住了柯林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柯林斯浑身都在颤抖。
柯林斯抬起头，法瑞尔发现他嘴唇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在嘴唇的正中央正在缓缓地向外渗出血――那是刚刚柯林斯自己用牙齿咬出来的。
法瑞尔哭笑不得，他本来在心中给柯林斯建立的沉着冷静地形象彻底崩塌了，这小子刚刚原来是强忍着恐惧听从指挥。
柯林斯站在地上，恐惧还没有从他脸上消退，他扶着法瑞尔的胳膊大口喘气，法瑞尔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柯林斯。
“你做的很好，士兵。”他轻轻拍了拍柯林斯的后背，安慰道。
当天晚上法瑞尔躺在被窝里，他有记日记的习惯。
“中队新来了个金发小子，叫柯林斯。”他顿了顿。
“他很可爱。”法瑞尔写下这句话后重新看了好几遍，随后用笔重重地划掉，猛地把笔记本塞进枕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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